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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寇罪行
“不掉肚”虎口脱险
发布时间: 2015-03-11   浏览次数:1276   新闻来源:红黎城   【字体: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(吴建芳根据老人回忆整理)

在黎城东山坟峧村老百姓的一次逃反中,“老掌柜”虽吓了个半死,但最终有惊无险,侥幸被鬼子放出。真可谓惊险刺激。

说起“老掌柜”,本姓吴名俊吉,字莫尼。是本村最大的地主家的独苗子。那年也才十八、九岁,还是“少掌柜”。他从小娇生惯养,好吃懒做。长大后也是懒散怠惰,好逸恶劳,漠然混世。

那年秋天,日寇从赵店据点出发,一个小队扫荡黎城东山,已经到了岩井村,坟峧的老百姓携家带口,慌忙出逃。“少掌柜”却不以为然,不慌不忙,悠闲自得地看热闹,最后才走出村子。谁知刚拐过村边的拐弯,一队荷枪实弹的鬼子兵迎面走来,与他撞了个正着。“少掌柜”吓得一个激灵,马上回过神来,转身撒腿就跑。鬼子兵紧追不舍,边“叭、叭”地打着枪,边嚎叫着“站住!站住!”,“少掌柜”跑了没多远,就被鬼子追上了。用刺刀顶着他的脊梁骨,押着他顺河沟的大车路来到宋家庄村大庙的厢房内,一脚把他踢倒在墙角,回身走出屋门。

“少掌柜”定神一看,顺墙根一溜儿蹲坐着十几个邻村的青壮年。虽叫不上名字,却也都见过。再看看门外,两个全副武装的鬼子,端着枪转来转去,不时地朝屋里喊道:“不要动,说话的不行。”

“少掌柜”吓得蜷缩在墙角,村子里一直响着枪声。他看看难友,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,浑身瑟瑟发抖;再看看门外游来荡去的鬼子,猜想着自己可能的命运。在一片死寂和忐忑不安中,挨过了半天。

到了后晌,一个老乡面带难色地走到门口,低声喊道:“报告,我想上茅房。”鬼子兵朝他看了看,指头一勾,示意让他赶快去,并在后面死死地跟着、看着。这时,又有几个人也站起来,表示要去解手。剩下的那个鬼子不耐烦地摆摆手:“不行不行地,一个一个地。”大家只好像走马灯似的轮流着出去。直到第五个人出去了,可等了好大一会儿,就是不见回来。站岗的鬼子兵,也没弄清少了人没有。

精明的“少掌柜”可是看清楚了,他寻思道:“那个人在我家里打过长工,是个老实人。他没回来,不是跑了,就是被杀了。可是没见鬼子发怒,十有八九是抽空跑了。看来要想活命,应该出去试试。”

“少掌柜”壮了壮胆,站起来喊道:“报告,我急的尿尿。”鬼子兵瞪了他一眼,示意他出来,上下打量了一会,押着他走出庙门。这时,门口正好有几个鬼子兵在游转,看押的鬼子几步走到一个挎着洋刀,留着小胡子的军官模样的鬼子面前,低声在其耳边咕哝了几句,鬼子军官扭身走到“少掌柜”面前,指着他的鼻子,用生硬的中国话问:“你地,不掉肚”?

“少掌柜”被这莫名其妙的问话弄懵了,也弄不清是什么意思,看着鬼子的表情,似乎没有恶意,便随和地点了点头,“嗯、嗯”地答应了两声。老鬼子一下抓住他的两只手,掰开手掌仔细地看了一阵,而后又上下打量着他的模样,看着他那满是汗珠的光脑门和蓝绸子长衫,“吆嘻”了一声,冲其摆了摆手。“少掌柜”立时吓得两腿哆嗦起来,寻思道:“这是什么意思?不是枪毙,就是刺刀挑,妈呀!这可怎么办呀!”只见押他的那个小鬼子,用刺刀扒拉了他一下,朝他喊道:“你地,开路开路地”。“少掌柜”朝小鬼子看了看,小鬼子又做了个让他快走的手势,他一下子弄明白了是要放他走,便又朝那个老鬼子看了看,却生生地迈开还微微发颤的两腿,向路边走去。走到路口,回过头去看了看,确认没有鬼子跟着,才如释重负,用尽全身力气,撒腿便向家里跑。

他一口气跑回家,顾不上什么斯文,撞开屋门,一下子瘫倒在炕上,长长地出了一口气,浑身像散了架一样,再也起不来了,一直躺了三天。

三天后,惊魂未定的“少掌柜”才软绵绵地走出家门,当村人问他如何“虎口”脱险时,他愣愣傻傻地,脑门直冒冷汗,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,弄不清怎么回事。直到后来村里来了一位边区政府下乡的工作员,才解开了这个谜:

原来日本人也信佛教。当“少掌柜”向鬼子报告‘我急的尿尿’时,鬼子兵错听成“我信佛教”啦,所以才把他带给那个鬼子军官。老鬼子问他的那句“你是‘不掉肚’”意思是“你是佛教徒”?他那不解其意的“嗯、嗯”两声回答,歪打正着,竟然答对了。老鬼子仔细看他的装束和双手,是辨认他是否种过地、拿过枪。他游手好闲的双手和刚刚剃过的光头,使老鬼子信以为真,因而躲过了一劫。

    弄清原委的“少掌柜”因祸得福,从此得了个“不掉肚”的雅号,被村人传为笑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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